北宋名臣司马光是一个极具争议的历史人物,他除了担任北宋宰相以外,还因砸缸而家喻户晓。历史的司马光,曾经是一个“顽固派”,有些人可能会质疑:当年能聪明到去砸缸,可见此人头脑灵活,怎么会是个顽固派呢?其实,司马光的确有“顽固”的一面,但在顽固的背后,他仍然是谦谦君子?
一、误传千年的“砸缸”
司马光砸缸,这个故事可谓童叟皆知。然而,我们却被我们误解了千年。故事大概是说,司马光和一群小伙伴在花园里玩,一个同伴掉进了水缸里,别的小朋友都去呼救,只有司马光不慌张,他拿起一块石头砸缸救人。其实,史书不是这么记载的。
《宋史》云:群儿戏于庭,一儿登瓮,足跌没水中,众皆弃去,光持石击瓮破之,水迸,儿得活。
注意,按《宋史》的说法,司马光砸的不是缸,而是瓮。在古代,缸和瓮虽然都是储水容器,和缸相比,瓮腹大口小,所以掉进去很难出来。把“瓮”误传成了“缸”其实减轻了司马光救人的难度。
聪明如司马光,他能够想出用砸缸的方式去救人,而其他的小伙伴则只知道呼救,决定一个人成就的高低的因素,往往不在于一个人所拥有的现在物质和所处的地位,而在于一个人的思维,思维才能够决定一个人将来的成就和发展。
同样司马光两者兼有,他算得上有名的官二代,父亲是当时的三司副使,世代做官的司马家可谓是物质充足,司马光完全可以白吃白喝一生不愁,但是这并不是他的初衷。或许有人说他执拗,也有人说他虚假,但是他绝不会喊出“我爸是李刚”的口号,他凭借着自己的真才实学,在六七岁就能够熟读《左氏春秋》,展现出过人的智慧。因此年纪小小的司马光神童的称号便被传开,开启了自己的高光时刻。
可见,少年时候的司马光是十分灵活的,和大多数小孩子一样敢于尝试新的事物,而且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,他没有因为常规的文化背景局限自己的思维。可是为何,成年后的司马光其所作所为会让我们觉得他就是一个老古董呢?
二、低调的潜力股
“泯然众人矣”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司马光身上,相反司马光虽然从小就有着神童之名,但是他并没有骄傲,反而和自己的父亲在“游宦”的过程之中,将自己的所学与自己的生活经历结合起来,不仅仅博学强识,还能够灵活运用。很多人以为他是书呆子,那可大错特错了。知行合一在他身上完美地体现出来,年仅20岁的他就已经一举高中进士,本来以为会有所作为,但是他却低调的有点过分。《宋史》云:
年甫冠,性不喜华靡,闻喜宴独不戴花,同列语之曰:“君赐不可违。”乃簪一枝。
他以儒家的中庸之态处世,在官场之上处处低调,如同一颗没有光芒的珍珠。直到庆历四年的时候,25岁的司马光才开启了官场上的开挂之旅,而这与一个人有关,那就是当时的枢密使——庞籍。
庞籍不仅仅是司马光父亲的好朋友,还是司马光的恩师,所以一直提携司马光,而庞籍的提携,仿佛这颗珍珠洗掉了铅华一般,变得耀眼起来,皇上对司马光也十分地欣赏,因此在皇祐三年到皇佑五年,司马光的官职一直快速提升,成为了中丞还兼任起史官来。官场上的司马光可谓是一帆风顺,虽然在朝为官,但是他的心始终和天下百姓在一起,不仅仅多次上书朝廷希望能够减轻人民的负担,而且还不畏强权,对于所谓的“保守派”和一些啃老本的人表示讽刺和不屑。
“立德,修身,治国,平天下”是儒家圣人对于自己的标准,也是司马光对于自己的标准,或许看上去严格要求自己和批判他人的他有那么些讨厌,但是想一想为了人民,为了国家的发展,司马光有许多值得我们肯定的地方。
三、不孝有三,无后又怎样?
司马光可以算得上典型的儒家学子了,而儒家提出的三纲五常和一些经典论据都是他奉行的标准,如果说他是保守派,是顽固派,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没有子嗣呢?孝道是儒家核心标准的一种,而司马光却犯了这个大忌。
司马光在事业上和爱情上可谓是双丰收,不仅仅在官场得意,而且情场上和自己的夫人相处得十分舒适,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但是婚后一直没有儿女,一直以儒家思想为标准要求自己的司马光并没有着急,倒是他的夫人十分的执着,想尽各种办法给他找美女,其中有的是夫人给的漂亮丫鬟,还有妻子买的美女,但是司马光都不看一眼,无后就无后吧,随便找一个理由打发了。或许是他固执,或许又是他的通透,他本来可以活出大多数古代男人的风流,但是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孤傲,成为众人之中的一股清流。
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愿望,但是在那个纲常伦理的时代,又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下去呢?所以看到这里,你还会觉得司马光可恨吗?觉得他就是标准的书呆子,没有人情,不得动变通吗?即使在现代,像司马光这种有钱,有权,而且忠于婚姻的男子,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呢!
四、王安石,我不是针对你
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底线,而司马光的底线就是百姓。只要百姓过得好,随便国家怎么搞都可以,但是如果危害了百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。众所周知,王安石变法的死对头就是司马光,很多人也因此把司马光列入保守派的行列之中,而王安石则是新派的代表,可谁知,司马光也曾是王安石的好友,也曾支持王安石的部分观点。
《宋史·司马光传》曾记载一件事情(节选):
国用不足,乞南郊勿赐金帛。诏学士议,(司马)光与王珪、王安石同见……安石曰:“不然,善理财者,不加赋而国用足。”光曰:“天下安有此理?天地所生财货百物,不在民,则在官,彼设法夺民,其害乃甚于加赋。”争议不已。
意思是说,北宋中后期,国力衰微,财政吃紧,王安石提出“节俭度日”,司马光是赞同的。但在是否给百姓加赋的问题上,二人意见分歧很大。后来,王安石提出变法思想,一些激进派趁机加入王安石的阵营,想通过变法来捞取利益。司马光实在看不下去,以自己“不通财务”为由辞职,隐居多年编书去了。
王安石变法是个大工程,若要详细解说,恐怕一两篇文章说不清楚,但有一点核心的观点需要说明:王安石变法的本质是“富国”,但却不“富民”,例如,在执行“青苗法”的时候,王安石鼓励官府给百姓放高利贷。而以儒门学子身份自居的司马光,是赞成“富国”的,但却不赞成剥削百姓。这是司马光和王安石分歧的本质。两人都为北宋好,但选择的路线不同,只能分道扬镳。
司马光虽然和王安石政见不同,但对王安石本人的品格,司马光还是认同的,司马光在他的《与王介甫书》中说道:
曩者与介甫议论朝廷事,数相违戾,未知介甫之察不察,然于光向慕之心未始变移也。
介甫,是王安石的字,司马光的意思是说,我和你之前讨论政务,意见不和,但我对你的倾慕之心不过没有变。
因为司马光知道:王安石也没有私心。
或许你这个时候你会说他固执,但是让他固执的是人民,他不是不知为官之道,但是他得为生命请命。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,司马光或许是个顽固派,但站在北宋百姓的角度来看,司马光却是个君子。五、君子的“君”,朴实的“实”
王安石和司马光在同一年去世,司马光比王安石多活了5个月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司马光仍在工作。司马光的妻子先他而去,司马光去世后,人们在他家里没有发现锦帛,没有发现金银,只有床上空荡荡地放了几本书,和一本来不及上奏的手稿。京城百姓听闻司马光去世,上万人自发前来吊唁。这袭人大部分都是贫民,司马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百姓的悠悠之口最能在证明。
司马光去世后,新旧两党之争尚未结束,并渐渐愈演愈烈。八年后,绍圣元年(1094年),新派(变法派)重新掌权,已经去世多年的司马光被剥夺名誉,新派官员认为司马光是阻碍变法的罪魁祸首,嚷嚷着要将司马光棺曝尸,还好并未执行。宋徽宗即位后,权臣蔡京为了打击异己,立了一个309人的元佑党人碑,把司马光之名刻于碑上,有一个姓常的石匠宁死不愿把司马光的名字刻在碑上,他说:
“我不懂朝廷为何立碑,我只知道,司马光正直,如果有人说他奸邪,我宁死不刻!”
光阴流转,宋朝已经不复存在,但是历史将司马光记住了,不仅仅载入了光辉的一页,而且还成为了家长育儿的典范和妻子训夫的楷模,司马光,字君实,君,是君子的“君”,实,是朴实的“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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